虽说是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”,然而要想得到那“黄金屋”与“颜如玉”,实在是太不容易了!什么叫十年寒窗苦?什么叫三更灯火五更鸡?你看那知道“茴”字四种写法的孔乙己,胡子都花白了,却连半个秀才也没能考中;再看那个范进,虽然终于中了举,却一下子乐疯了!正因为这条充满荆棘的科举之途太苦太苦了,不少落榜士子才纷纷发誓:再也不干这个营生了!然而,转眼之间三年过去,学台大人又来到省城,准备在书院里主持新一轮的科举考试。咳,我说你们这些落榜生们,还去不去报名应考呀?嘿,为什么不去?大丈夫怎么会忘却功名!你看那诗仙李白,看到有入京做官、获得功名的机会时,不也高吟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么?你再看那诗圣杜甫,为追求功名,也曾“朝扣富儿门,暮随肥马尘”嘛!俺堂堂七尺男儿,焉有不敢拼搏之理?
范进中举
男人有男人的苦,女人也有女人的苦。孕妇生产,不但痛苦,在科学技术不发达、医疗设施落后的那些年月,还有巨大的生命危险。你看那《红楼梦》中的香菱,就因难产而死。《骆驼祥子》中的虎妞更惨,不但自己送了命,连肚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。那个时候,别说奢望什么催产针、剖腹产,有些穷苦人家,甚至连助产婆也请不起呢。难怪有人说:孕妇生产,犹如身居阴阳界、脚踏生死门,其巨大的痛苦可想而知,彼时彼刻,请求老公“切莫再做这种勾当”,想来也是人之常情吧。
清末明初,广东番禺(今广州市)有个读书人,名叫沈宗畸(1857—1926),他在北京生活了三十多年,与京剧评论家徐凌霄、袁世凯之子袁克文、书法家徐半梦并称为“京师四大才子”。沈宗畸在其所著《东华琐录》中记下了这么一副对联:
“秀才落榜,再也不干者个营生。比及三年,学台上院,翻然改云,大丈夫非忘功名耳,我去我去!
孕妇临盆,切莫更为此种勾当。诞弥厥月,良人入室,莞尔笑曰,小娘子岂无人情乎?你来你来!”
据沈宗畸说,这副对联是专门调侃“京城士子”的,把士子“热念功名”与妇女“恋于爱欲”相比较,已经令人耳目一新;再把“秀才落榜”与“孕妇临盆”相对应,讽刺之辛辣,更是令人叹为观止。“诞弥厥月”出自《诗经·大雅·生民》篇,原指怀孕已满十个月,这儿似应指生产已经满月。在这个当口儿,老公进入卧室,“小娘子”开心地微笑着打招呼,早已忘了临盆时的痛苦……
孔乙己
这副讥讽抱残守缺之徒、功名利禄之辈的对联可谓入木三分。其上联模拟士子的口吻,下联则模拟妇女的口吻。“我去我去”与“你来你来”,不但惟妙惟肖,简直是活灵活现,怎不令人拍案叫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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