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,最灿烂的绽放,最绚烂的凋亡。
十七岁的年纪,心思最细腻的年纪。不经意的回眸,便会痴狂的寻找没有未来的未来。胆怯,却相信,一切会如阳光的温暖。
初恋,注定是会胎死腹中的,这是谁说的?
想想我,在高考前的五个月,爱上同班的宛,或许不能说是爱吧?只是喜欢,只是喜欢想她的感觉,像干裂的大地,得来一场期盼的春雨;如沙漠的行者,发现一片绿洲。爱,是这样的吗?
我喜欢发呆,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前排的前排。因为,宛坐在那里。我喜欢写作,总是趁着老师不注意的间隙,偷偷的在纸上写下时光的思念。回忆起,不觉伤悲,只是淡淡的怀念。
一天,收到一本书,书名《纸上时光》。我偷偷地攥着,悄悄地进了教室,像一只过街的老鼠,怕极了别人知道。因为,我为宛写的《凝望,那一抹忧伤》,没勇气拿给她看,却在不知觉中变成了铅字。欣喜?悲伤?这都不是我想要的,我只要宛一个微笑的眼神。
许多事实,就像刘若英唱的:想隐瞒的事总清晰。仅仅一节课的时间,我写的文,我拿的书,就像一颗炸 弹,在班里炸开了。隐瞒,是无济于事了。我无奈,任由我曾经小心隐瞒的心思在别人的嘴里说开来。隐瞒了那么久的相思,一下子谁都知道了,不觉得开心,只觉得对不起宛。
一下子,一封不曾寄出的情书,让我成了我们班的才子,成了我们班的“名人”。只是这一切,都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倾慕造成的。卑微的内心,让他只能在文字的天地里释放自己最美丽的爱情。
午休,教授语文的老师找到我,谈起我的文章。或许,我仍是痴恋,觉得那类的文字是不值一提的。但老师,只是从文学的角度剥析我的文字,至于我担心的青春的萌动,花季的情思,他是只字不提的。这些,都让我坦然。
语文的课堂里,老师一遍遍地读着我的文字,一次次的讲授我所用的写作手法,我的心是忐忑的。所有的人都欢笑着,投来羡慕的眼神。只是文字里相思的人,没笑,也没怒,那是我读不懂的表情。那么冷漠,那么清脆,她仿佛听着,也仿佛没听。我只是知道,我错了,我伤了她。
从来没有一种情事,是老师会不管不顾的。
没几天,班主任找到我,先是夸了我的文采好。像所有洪水泛滥前都会给你阳光一样,他话一转锋,“现在,心思该放哪?该做什么,不用我说,你懂的”。我不住的点头,默认我错了,我懂了。班主任似乎还不过瘾,“如果实在不行的话,叫来你们的家长,我们全班的同学祝福你们。要不,我现在把她找来,你们好好的谈谈?”我一下子懵了,有种被征服的感觉。
最后,为了不让班主任找宛。因为,不论说什么,我都觉得那是一种无以弥补的伤害。我向他保证,我的心,从此刻在学习上。为我,也为宛。
时间,流逝着。事情,淡了。
只是,所有的人,都记得,一封未寄出的情书,变成了铅字,他心爱的她还是不屑一顾。大家,都为他的痴情惋惜,都为她的绝情叹息。
六月,飞快的来临。离别,是写给我们的结局。
九月,诀别的季节。我走了,去了很远的上海,带了相思。她留下,守护着美丽的天府之国,满是眷恋。
一直,我都不曾拿给她看过那封最初的情书。但我知道,她看过的,在我的空间里,在那篇日志里,有她留恋的痕迹。虽然,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心情看完的。
熟悉了陌生的风景,熟悉了陌生的人。
思念,也变得淡了。回忆,也变得少了。
一天,宛对我说:再写一封情书给我,好吗?
半晌,我没回答。我只是想到,在十七岁的年纪,一个人,趴在桌上,偷偷地写下我对宛的思念,不敢面对,只是沉醉。想起了老师读起时微笑的面容,班主任训话时倔强的语气,那些,都是十七岁里,那场初恋里最美的光景。
窗外,凉风,黑夜。
我的十七岁,那封未寄出的情书。
未寄出的情书,不是没有地址,只是不敢面对,只想小心的呵护一场美丽。 ——后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