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始终不相信孔二狗是80后,到现在,他给我解释了好几次,我还是不相信。因为,无法相信。
我觉得,他应该是70后,70年左右的。这个理由来自他的那几部黑道传说。《黑道风云20年》和《黑道悲情》系列。
那两部书是写东北某个小城黑帮构成和跌宕命运的,故事好看,人物鲜活,阅读轻松。关键问题是,里面的时代背景完全是我这样的60后的感受,去掉一个最高分,去掉一个最低分,所以,我判断他是70年左右的。人物和故事都可以虚构,但世道感受和时代细节是无法虚构的。
孔二狗是孔子后裔,真名孔祥兆。听名字就野心浩大,祥瑞以兆亿计,何等辉煌哦。
但据说后来他学了兽医,再后来到上海呆了八年。这事开始让我惊奇,一个东北人,学兽医,在上海混,写东北小城黑帮故事,这是多么奇妙的经历,简直堪称世纪霹雳混搭风。
可孔二狗说,这都不重要。那什么重要呢?喝酒。
孔二狗喝起酒来,基本上属于狗饮型,咕噜咕噜,咕咚咕咚。大扎啤,别人只要一端,孔二狗便一饮而尽,这大概是在黑道旁门混的习惯。
在黑道边缘或者中心地带,一般来说,喝酒豪爽不豪爽,是你能否在最短的时间里引得尊重的有效要件。喝酒豪爽,哪怕道德标准低点,别人也会适当原谅的。
喝酒是喝酒者的通行证,不喝酒是不喝酒者的墓志铭。
认识孔二狗是他定居北京后不久的一个晚上。当然是酒局,一个金发青年,烫过,呈翩翩状。说实话,这让我有点倒胃口,好在他喝酒豪爽,消减了对他无法言说的总让人有踹丫一脚的冲动。
这时候才知道,原来孔二狗就住在我对面几百米的一个小区里。
然后,就是不断地喝酒,喝酒,喝酒。无数的酒局,绵延不断次第展开。
去年夏天的一天半夜,我和顾小白在望京新城门口吃烤串,接到孔二狗的电话,他说他书中的一个老大到北京,想一起喝酒。不多会儿,二人驾车来到,孔二狗说刚才喝多了,不喝了,我说好吧。我们边喝边扯淡,可能是太无聊,孔二狗也禁不住抄起酒瓶加入,谁也没在意,然后局散各自回家。一夜无事。第二天一早,我手机上出现了一张照片,是孔二狗躺在医院床上的照片,浑身插满管子,下面的文字说明是昨晚喝完就进了医院,胃出血。何其惨烈啊,但却总令我忍不住发笑出戏。丫没喝多少啊,顶多两瓶啤酒。但联想到此前的晚餐酒局和丫一向喝酒豪爽程度,我还是选择信了。
孔二狗是个有趣的人,在各种酒局上,总是很谦恭地笑着,应对着各种有聊无聊的客,精力旺盛,绵延恒久。
昨晚上,孔二狗说,他已经五个月没过性生活了,自己一个人每天住在酒店里独守空房。没有要求。孔二狗说。
这事有点可疑,我们都打趣说他真的爱上刘春了。
这个悲催的家伙,人家刘春有女朋友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