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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车站,还要等待三个小时,小超说要和阿温一起在外面等,阿温让他回去,自己一个人进站等就行了,站里是安全的。他还是不肯,阿温只能使出杀手锏,让君耀给他打电话,果然他还是听了君耀的话乖乖的回去了。
“姐姐,那我回去了,你一定注意安全,不要在外面跑,就待在站里”小超再三叮嘱着阿温,此刻他像个老道的大人一样。他也和那个她一样,表面看着不着道,其实道行深着,什么都懂。
“好,我会注意的,哪都不去,就在站里,回去注意安全,你也不要在外面乱跑,早点回家,回到家报平安”
“好,下次如果还来,记得找我玩哦”
“一定,快回去吧,拜拜”阿温看着他离开,心想要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弟弟该多好啊,遇到美好的事物,禁不住的想拥有。
进站,过安检,这个时候,车站人很少,阿温随处找了一个座位便坐下了。之所以这么赶是不想再在酒店住一晚,省点房费,仅仅如此。时刻还得精打细算,不花冤枉钱。一点了,感觉有点冷又有点困,想睡又不太敢。实在太困了,把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,靠着睡了一小会,还是不舒服,就睡了十五分钟就醒来了,不过好在这十五分钟也足够支撑好一阵子了。时间太晚,没有告诉她今晚就前去阿勒泰的消息,她说今晚会回家的,所以更不好打扰。
阿温想起来那些年看过的车站深夜,遍布着席地而睡的人们,这样的场景在自己读书的那几年常常碰到。火车到站通常在深夜,下完火车出来的时候就会看见车站里的各个角落里都有人占着,有人有被子有人直接拿着报纸或者纸板铺在地面上睡。在这里你无法开口去问他们,你为什么不去坐飞机,就像如果当年别人问还是学生的自己,你为什么不坐飞机而是一个人赶夜火车呢?自己一定给他翻个大白眼吧,毕竟把人骂得太狠也是犯法的。后来有了高铁,这样的现象也少了很多,社会现象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日益变化着,只是自己爱坐火车这件事一直没有改变。终于,熬到了两点,可以上火车了,一上火车找到自己的铺子就睡下了,往常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让自己惊醒,如今火车的响声丝毫惊不动。是不是越吵反而越不在意声音的大小了。总之,终于可以躺着睡觉了。
经过六个多小时终于到达。上午君耀还在乡下工作,不能来车站接,因为怕水果放在行李箱里多处颠簸会被压烂,所以一直单独提着。阿温下车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提着十来斤重的水果,一个人背着背包走出站,瞬间想起了在来乌鲁木齐火车上遇见的那对夫妇,现在的自己就像那对夫妇一样,身上没有一处是闲的。找到车子去预订好的住处睡一觉。君耀虽然没在,但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动向,让她等到中午,那时他会从乡下回来,今天请了半天假,专门来为她接风洗尘。阿温在住处把一切需要充电的设备都充好,有些闲,又把照片都整理出来。想起今天是她回家的日子,不知道她起床了没有。
“起床了吗?”
“你的宝贝起床了”她打过来视频,还在床上,声音都还没有倒好。
“我来阿勒泰了,今天和君耀在一起,别担心我,昨晚没有回家吗?”阿温认出这是她们一起睡过的床,不是家里的。
“嗯,你安全就好了,等会就回,昨晚加班今天太累了”她掀开被子,只剩身上常穿的吊带,异常清凉,隐隐若现。
“快穿上衣服,穿这么清凉干嘛”阿温说道,好似自己不在她身边,这样穿着即使是在家也被别人看见了。
“我在家呢,为什么要穿上衣服啊,是不是很性感呀?”她把吊带撩到胸口。
“哎哟哎哟”
“又没人看到,你想看不?”她坏笑着,“不对,你什么都看完了,想贴贴,你什么时候会回来?”她嘟着嘴撒娇。
“一大早脑瓜子里就贴贴”阿温笑着说。
“你今天不批评我一天脑子都是不正经的啦,嘻嘻嘻”她看起来很开心,大概是一大早就看到阿温了吧。
“我什么时候批评你了?”阿温不承认。
“我每次说你都会说我的好不好,还不承认,你是不是也想?是不是?是不是?”她俏皮的追问。
“对啊,我想啊”阿温终于承认了。
“你看嘛,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嘛,你出去都好久了,我都好想你了”
“还不知道,等会回去要记得把东西带回去给你爸妈和小可”
“嗯,我分一些给同事吃了,等会回去就带回去给他们,他们要问起来,我怎么说,是自己买的还是你送的?”阿温又寄了另一批东西回去了。
“说你自己买的就好了”
“为什么不能是你送的,我想说是你送的”
“我怕他们不开心,不要说我买的”
“他们知道你出去玩了,我跟他们说了,他们担心你不回来了”
“你觉得他们的担心是对的吗?”
“那你觉得他们的担心是对的吗?”她学会了反问。
“你担心吗?”
“你会回来的,对不对?”她心情突然就down下来了,好像并没有底气。
“会回的,如果不回我会告诉你的,我不会悄无声息的就走”阿温看到她红了眼眶,“哎呀,一大早的别哭,好不好呀,你看我以前走的时候哪次不告诉你呢?”
“不要说以前走的事了好不好?”她直接把衣服捞起来擦眼泪了。
“好,那你不要哭了,好不好?”
阿温看着她很心疼,她还是担心自己会随时离开她,自己还是没给到她足够的安全感,阿温知道自己的飘忽不定是没办法给任何人安定的感觉,任何人问起明天,自己给的回答都是不知道,包括母亲,母亲也不知道最终自己是去向何处的,她们都不说透心里的那份悬浮感,可自己都知道。可是确实不知道,明天该如何该去向何处,怎么样做才是对的?
“你回来先来看我好不好?看完我之后就去看你妈妈,我也可以陪你回去看她”
“好,我答应你,不哭了,好不好?”阿温看她还在抽泣,“我先回去陪你贴贴好不好?”阿温笑着问她。
“好,说好了,我陪你回去”她又拿衣服擦了眼泪,阿温看到薄薄的衣服上有一块大大的泪渍了,她还真是哭得很伤心,那么多眼泪。
“嗯,那你起床吧,洗洗脸就回去看你可爱的爸比和妈咪吧”阿温用蜡笔小新的声音说着。
“好”她终于笑了。阿温是她泪点的开关,这个开启键就阿温一个人能触动,也只有她能以最快的速度关闭。
十二点半,君耀终于来到酒店,许久未见,君耀还是高高瘦瘦的,穿着一身运动装,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戴眼镜了,还差点认不出来了。阿温拿着水果在楼下等着,说好的待会一起吃饭。
“嗨,bro,久等了”君耀还是用以前打招呼的方式和阿温击掌。
“bro,bro,咋黑不溜秋的,还瘦得跟竹竿似的,你的眼镜呢?”阿温站着不动,和他击掌。
“眼镜早就不戴了,来这里天天在野外,视力变好了都,本来我的近视也不重嘛,说我黑,你也是啊,又黑又瘦,完了完了,你被我同化了,咱们是两根干竹竿,哈哈哈哈”君耀还是像以前一样开朗,损人功力丝毫未退。
“啊,确实,我来这里好像是比在家里黑了好多”
“你又不爱防晒,活该的,不像个女人”两人一见面就互掐。
“那你自个当男人吧”阿温把水果递给他,“自个拿着”
“嚯,这么多,你咋拿这么多?走,上车,带你吃好吃的”
“盛情难却啊,再说他们是给你的,我也不能随便帮你拒绝,对吧,那万一你想要这么多呢,或者你还想要更多呢”阿温上车了。
“得了吧你,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,一天就会坑我,你就是懒得拒绝,反正是给我的,别人说什么就算在我头上呗”
“你是什么人,我还真不知道呢,你有好多秘密呢”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再说,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吗?你,我也不知道”他也不甘示弱,将了阿温一军。
“谁没点秘密呢,是不是,先别扯了,赶快搞吃的吧,饿死了都”
“马上就到,急什么呢,你以前不是斯斯文文的吗?”
“你饿了还能矜持呢,我倒是看看”
“你还别说,我还真练就了饿了也能矜持的本事呢,在老乡家工作的时候,再饿也得装成不饿的样子,有时就算在老乡家吃饭,也不能狼吞虎咽,哈哈哈,等下我表演给你看”
“我说你都当干部了,说话怎么还这么不着调呢,说好的成熟稳重呢”
“这不你来了嘛,在你面前我就是个人嘛,成熟稳重可以歇歇了,再说,你在别人面前都是温温柔柔礼貌得体的,怎么来我面前就各种怼我,哪扎心哪来”
“哈哈哈,咱俩是怨种”
两人嘻嘻哈哈互怼,十分钟后就到吃的地儿,是个小餐馆,但看起来很干净。老板一看见两人就十分热情。
“来了,菜备好了,在楼上,可以直接吃了,你自己过去吧”老板和君耀说着话,转头又去招呼另一桌客人了。
“好,谢谢”君耀直接噔噔噔上楼。
“你和老板很熟啊”
“比较熟,常在这吃,因为怕你饿,掐着时间让他早点做,肯定都是你爱吃的,你相信我”他先坐下了,“坐,开吃”
“这么多咱俩吃不完啊”
“吃得完,我要吃啊,哈哈哈”他介绍着菜,“这是烤鱼,这是蘑菇炖鱼,今天中午带你吃鱼,很好吃的,这边的特色,昨天你已经吃了羊肉,所以就不给你点羊肉了,怎么样,还满意吗?”
“还行吧”阿温还没动筷。
“什么叫还行啊,你要说很满意,必须要说很满意”君耀已经开始吃起来了。
“你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”阿温确实也很饿了,坐下就开始吃了,“哇,是真好吃,烤鱼很酥脆”阿温认真咂摸着,又夹了一块蘑菇,“蘑菇也好香,我再吃一块鱼吧”随后阿温认真的吃着,没怎么说话了。阿温每次吃鱼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因为之前被鱼刺卡住,从此只要吃鱼就安安静静的。
“你在乌鲁木齐吃了啥好吃的没?”
“哟,你终于问起乌鲁木齐的事啦,憋了多久了”阿温吃起蘑菇的时候才笑着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你不要笑得这么贱兮兮的好不好?问一下怎么了嘛,不可以吗?”君耀朝她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是想问我还是问别人?”
“你真是的,这么多年还是没练成看破不说破的本领,好,我就想问她”他用筷子指了指阿温,有被戳穿的恼怒又有些无奈。
“直接问不就得了嘛,多大的事儿啊,还这么委婉干什么?”阿温坏坏的笑。
“快说”
“你问什么嘛”阿温在背包里翻找着,拿出她送他的挂件,“喏,她特意交代给你的,收好了”
“送给我的啊”他拿纸巾擦擦手擦擦嘴,双手伸过来小心的接过去。
“这么金贵着呢?”阿温调侃他。
“金贵,谢谢你带过来啊”他认真的瞧着。
“我本来想帮你把人带过来的,都努力了两次了,可是人不来,说伤心了,哎,你怎么回事啊”阿温收起了刚才的玩笑。
“嗯,她都跟你说了?你们女人真的守不住秘密”
“你把这句话收回去,你这么说,不尊重她,懂吗?不可以说的,收回,以后也不要在她面前这样说知道没?”阿温神色很严肃。
“啊,这么严重吗?我就是随口一说,我没有那意思”他看到阿温的神色,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可能真的不对。
“她一个人承受了很多,找我说,是因为想让你知道,不是为了泄私愤,你觉得她是那种嚼舌根的人吗?”
“不是,不好意思,我改正,以后不说了”君耀此刻知道自己错了,慌忙认错。
“可是你究竟怎么回事,老是不给人准信呢,还跟人玩失联呢,你这有点渣啊”
“我不是渣,我不联系就是为了让她断了念想,我坚持很久了”
“那你是为了我去联系她啊,那我可真是太感动了,说吧,你的小心思到底是什么?”
“你只是一个借口,她可能要离开新疆了,我舍不得,所以想联系她”
“她说她没告诉你啊,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从她在别人朋友圈打听其他城市的语气知道的,我其实一直偷偷关注她”
“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心思呢,那我来的真是时候啊,话说,你又不给人名分,你去招惹人干啥,你就让人家安安静静的走啊,又去搅乱人家的心绪,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,你是想挽留她吗?”
“你让我先吃饱了,你这枪打得有点疼,我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你”
“行吧,先好好吃,一见面就给你这么生猛的,你这脑瓜子吃不消”阿温这才拿起筷子夹肉,刚才两人光顾着讲话,都没有吃东西。
吃到结尾的时候,君耀终于又主动聊起这个话题了。
“我不联系她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法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,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质,每天都灰头土脸的,没法着家,大富大贵不说,小富小贵我也给不了,就连最基本的稳定我都没有办法满足,两三个月都见不着面,你说人好好的,凭什么要来跟我受着苦啊,有什么困难都是她一个人去面对,这怎么行?要我有什么用?”
“那你什么打算?”
“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,工作这么多年,好像也没有什么起色,家人也没照顾到,有时两三年才可以回一次家,如今自己喜欢的人也快弄丢了,光剩这份工作了,可我还是很热爱我这份工作,每次看到他们村民对我的期待和信任,我又舍不得就丢下他们”
“她也很重要吧,她这一走,有可能就真的走了,人家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了”
“我知道,知道她要走我就着急了,可是我真的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,也许刚开始感情是好的,可是苦了太久,谁又能坚持呢,是不是?我不能自私的要求她苦中作乐吧,贫贱夫妻百事哀,如果是成家了,各种事情都需要解决,我没法照顾到家庭”
“你想得倒是很多啊,先别想那么多以后,你要是把人弄丢了,哪来的以后呢”
“我想跟她有以后,所以我不得不考虑啊”
“所以呢,你的打算”
“我的任期满了,很快了,我就不再延长了,我已经延长两次了”
“那你赶紧表明心意”
“你看行不?”
“我看行不?我看行有什么用,得你自己看行不行,她看行不行?”
“你这人真是,给不出一点意见,要你有什么用?”两人又开始互掐起来。
“自己好好想想吧,该出手就出手,干就完事了,吃完了,走吧”
“你还要回去休息吗?”
“不休息了,早上已经睡够了,你要休息吗?”
“那我得休息半小时,回我住的地方吧,把这水果带回去,给同事们分了”
两人一同走出小餐馆回到了君耀住的地方。这是一个普通的大院,大家各有一室一厅,只是简单的家具。
“这就是我住的地方,这几年一直住在这里,你看,我这,怎么敢答应她呢,是不是?”君耀把一部分水果放到冰箱里,一部分拿出来放在茶几上,然后走出去,看看两边的同事,他们的门都还开着,随后回屋把水果分成了好几份,拿过去给他们。
“他们跟你都是同一年来的吗?”
“不是,我是在这里最久的,我都送走了三拨人了,再过段时间我也走了”他把葡萄和石榴洗了递给阿温,“尝尝,这里的葡萄很好吃的,出来这么久,有没有寄点东西回家?”
“也是寄了葡萄干,还给了一些朋友,他们说确实很好吃”阿温吃了两颗葡萄,又掰了一些石榴。
“我去午睡一会,平常在乡下忙的时候都没有午睡,今天闲了一下就好困,你要想睡,就睡沙发吧,你不能睡我的床,我这里只有一个枕头,你肯定也不要,给你两本书垫一下吧”君耀还是一如既往的朴实到有些搞笑,绝对的男德模范。
“好吧,拿来,我拿两张纸巾盖住你的书,免得你的书脏了”
“给你”他把书拿过来,一本书是新的,还有塑料膜封着,一本有翻过的痕迹。
“你看《堂吉诃德》啊”两本上下辑,正好是一个枕头的高度。
“半年还没看完一本,有时两三天都回不来,工作很忙,没时间看,我去睡了,你自个玩吧,想睡就睡,不想睡就玩手机”君耀说完转身嘣的就把自己的卧室门给关上了。
阿温走到阳台上去看看。此刻,这里很安静,今天万里晴空,那蓝色都显得尤为干净,明媚却不刺眼,刚才隔壁还有的说话声现在突然就完全没了声响,这像是当年老式的单位房,一排房子各自营生互不打扰。这些来援疆的人应该都是孤身一人来的吧,但凡有个孩子,都不至于如此干净和安静。阿温轻轻的走回房间,生怕自己一个动静就打破了这里的宁静。回到沙发上,把纸巾铺在了书上,把头靠在上面,还好,不算硌,不想睡,于是拿出手机刷刷新闻。突然微信里弹出信息,是老师。
“你最近在干嘛,高考结束了好久,都没你的影了,又出去工作了吗?”
“我在新疆”
“你去新疆工作还是玩?”
“玩,和君耀在一块,还记得吗?”
“不太记得了,这些年也就你常联系,其他人记不住了”
“你经常表扬的人还不记得,特别喜欢你课的那个”
“记不住了,十几年了”
“也是,我老是被你批评,你反而还记得呢”
“什么时候回来呢?”
“还不知道,先走走再说”
“一个人吗?”
“嗯”
“情绪好些了吗?”
“好了”
“别那么快回答,真的好了?”
“别担心”
“你还是有点事,对吧”
“真的好很多了,相信我,好不好?”
“行,要是有什么事儿就马上跟我说,我在的呢,你回来了,一定要来看我,给我带点东西回来,记住了,给你派发任务来了”
“好”阿温知道老师害怕自己出事,总想着看到真人才放心。
阿温和老师结束完对话后想着为什么大家都在担心自己,自己在他们心中真的有这么重要吗?确实值得大家这么爱吗?当然,自己也接受了很多的恶意,比如前段时间被一个要介绍对象的亲戚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,说究竟要挑剔到什么时候,这样对不起家里人什么的,说的话也很难听,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来管自己,要来跟自己炫耀她的儿女有多孝顺,生了孙子孙女,可其实她自己明明过得也不怎么好。当时并没有和她起争执,因为无用,只是在她面前还是执行“虚心接受死不悔改”的原则。关于无端被骂的这件事只是在与母亲谈起时稍微跟母亲说,以后跟这个人少说些话。母亲说她知道了,她早就被这个人说过很多次了,因为母亲说看女儿的意思,现在管不着女儿了,所以这个人实在气不过,直接来找自己理论一番,大概她是真的要为母亲出这一口气吧。这件事母亲从未与自己说过,所以母亲也独自默默承受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