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30日晚上9点，老周从广州出发，信心满满地驶上高速，目标是湖南张家界的秋日山水。他特意选在假期前一天晚上走，心想：聪明人就得错峰出行。可到了10月1日下午，他的车还在广东韶关，导航显示——过去14小时，只挪了不到200公里。
这不是个例。2025年国庆第一天，全国高速公路流量首次突破千万车次，京港澳高速上，有人凌晨三点熄火睡觉，五点睁眼，车还在原地。北京、杭州、长沙等地的服务区，新能源车充电排到49号，等四小时只为续上一口“电”。杭州西湖一天涌进44万人，故宫、九寨沟、熊猫基地的门票，全挂上了“约满”提示。
我们以为躲开了高峰，结果高峰躲不开我们。
高速上，有人在应急车道架起小桌煮泡面，烟雾缭绕像野餐；有人把垃圾随手一扔，风一吹，塑料袋满天飞；还有人加塞变道，险象环生。但也有司机看到救护车被堵，带头鸣笛让道，一条生命通道在沉默中缓缓打开。
老周后来说，最开始他猛拍方向盘，骂导航、怪政策、恨前方那辆龟速的SUV。可骂着骂着，累了。他打开车窗，听见后排孩子睡着的呼吸声，妻子递来一包饼干：“要不，咱就当自驾露营？”
那一刻他突然明白：你算得了时间，算不了人心。所有人都想错峰，结果人人都是“聪明人”，集体扎堆，反倒把错峰变成了撞峰。
后来，热搜上多了句调侃：“国庆第一天出去旅游的人已经老实。”
这不是认输，是顿悟。
真正的旅行，不在于抵达多快，而在于出发时那颗心，是否还愿意看一眼路边的树影，听一句家人的笑语。路再堵，只要人不慌，就不算被困。
下次出门前，不妨问问自己：我是真想去那个地方，还是只是“非得在这个时候去”？
有时候，晚一点出发，或者干脆不出发，才是最聪明的错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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